2022年1月26日,嗯,星期三

“我很幸运。不是因为我在最美的时间遇到了很多老师,而是因为遇到了很多老师,成为了我人生中最美的时间。

”带着如此感慨,2020年春节前夕,我故地重游,到了曾经读过书的学校,看望健在的老师,感恩人生路上引路人。

这天天有小雨,毅然由侄女驾车上路,到了我曾读过书的四所小学和初中,与老师们一起拉家常,摆“龙门阵”,回忆过往;留影纪念,找回岁月里的时光静好。

特别的情缘于特别的“因”,人生总在一个个姻缘中演绎着。父母“浪迹”所致,小学六年,我先后就读了四所小学。所到之处,校舍不复,情景依然。老师们当年的谆谆教诲不时萦绕耳畔,回忆着学生与老师之间的深情故事,让人又仿佛回到了昨天。

我在秦家湾小学(现为咸丰县清坪民族初级中学)度过了两年的高小学习时光,留在记忆深处的一幕幕,勾起了我对老师们的深情回忆。

△湖北省咸丰清坪镇民族中学敞亮的教舍(作者读高小时名为覃家湾小学)。

△永远留在人生记忆中的贺修寰老师,亦是作者高小时五至六年级的班主任。

曾记得,每逢周日休息,我的班主任贺修寰老师在回家之前都会找到我。“晚上我回家了,你到我的寝室去睡,暖和一些。”贺老师曾在一次晚上查寝时,发现我睡觉的被子特别单薄,就把这件事一直挂在了心上。每逢周日回家前,贺老师都会把寝室钥匙交到我手上后才放心地回家。

贺老师不苟言笑,心底里深深藏着爱意。一次,学校召开运动会,附近小商贩在学校操场附近售卖稀饭。对于家贫孩子的我来说,五分钱一碗的稀饭算是“标配”。吃了一碗后我感到没有吃饱,如果再花钱买一碗又舍不得。贺老师见状就问我:“还能不能吃?”我说,“能!”于是,贺老师就掏钱买了一碗给我:“吃吧!”如今,每每想起,就会流泪。

曾记得,刚进高小时,我的作文写得不好。每次见到老师时我总是低着头有意回避老师的目光。而贺老师知道我的心思后就安慰我:“只要你付出了,努力了,你就已经了不起了。”一次,贺老师还把我写的《一次愉快的劳动》的作文作为范文推荐给同学。打那之后,作文写作总在班上“玩”尾巴的我,一下追到了前几名水平。就这样,在贺老师及其他老师百般呵护、关爱有加的环境中,当年小升初考试,以数学100分,语文95分的成绩,居应届前三名考入咸丰县第二初级中学。

2006年,83岁的贺老师因病去世。那天,我直奔灵堂,止不住的泪水直流……

斯人已去,音容犹在。老师离去后,我总把对老师的深情怀念寄托在对师母的敬重上。还在岗时,曾登门看望过师母;2014年,因公出差还绕道看望了时已92岁的老人家;就在写此文时,我还专门打电话问候了再过几天就是百岁高寿的师母。当我听到师母一句“祝你新春快乐”时,仿佛又听到贺老师当年的谆谆教诲。贺老师爱生情怀、品行人格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。

人生的第一粒“扣子”是老师给扣上的。老师对于他们教过的学生,总是记在心里。当你遇到困难时,老师们都会伸出手来“拉”上一把。1978年,我到咸丰把界公社金星小学附近为我所在单位购买生产用木炭。当晚一场大雨,堆放在公路上等候单位派车运输的木炭就要被淋雨时,小学的肖继康老师与他爱人一道,毫不犹豫地将家里所有能遮风挡雨的塑料布、薄膜都拿来全部盖在正淋着雨水的木炭上,并在家里为我安排了住宿。

作者与曾经的小学老师肖继康茶叙。

△感恩老师。(网络图片)

肖老师是我读小学时认识的一位老师。那天晚上,肖老师在大雨中撑着雨伞为我遮风挡雨,到他家后又让我服药预防感冒的情景,尽管44年了,每每想起,让人好不感动。

故地重游让人感慨,在同一空间内见到了不少阔别多年的老师。这天,我一鼓作气,到了陈家院子,那是我小学一年级就读的学校。学校不复,旧址还在,我在那里与屋场的老乡留下了人生宝贵的一影;到了石人坪小学,我在这里虽只读了一个学期,学校内几棵仍郁郁葱葱柏树,始终留在了我的脑海记忆深处;到了邱家沟小学旧址,这里早已物是人非,我在这里整整读了两年书,依稀记得当年课间与同学们上山捡拾野果子的情景……

所到之处,只要见到当年教过我们的老师,我都热情地向他们问好,提前送上了新春的祝福。

咸丰二中是我人生一个重要的转折点,我从这里毕业不久就参军入伍,立志国防,报效祖国。校址早已变成集贸大市场。那天,我站在学校旧址,深情地回忆着我的班主任陈克仲教师经常带病为我们上课的情景。

陈克仲老师是数学的,我到校的第一天,陈老师就对我说:“把你小学数学连续两年无一错题的成绩巩固下来,为‘跳级’打下基础。”因为这句话,陈老师为我开起了“小灶”,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的批改我提前做的那些数学题,让我提前一年学完了下一学年的数学课程。

最让我难忘的是教语文的周长菊老师,上课被一淘气学生给气哭了。课后我和几位班委主动找到周老师,代表全班学生给老师道歉。打那以后,我与周老师成了忘年之交。后来,周老师还多次到我的工作单位看望我。

△作者曾经就读过的咸丰县黄金洞乡石人坪小学一角。

△作者在曾经就读过的陈家院子小学旧址与老乡留影。

△作者与原邱家沟小学同学陈善任(右)在邱家沟小学旧址留影。

远去的时光,搁浅在美好的记忆之中,永远刻在心底里,令人追忆一生。奔波一天,夜幕时分回到家里,激情难掩,不禁潸然。

坚定,谦逊,朴素,厚道,是老师们最先教我们认识的一组字,也是老师们指导我们最先学唱的一首“歌”中的那些词。“老师”这个世间最优美的词汇已深深地融进了我的血脉。我敬重老师,感恩老师,热爱老师。

敬重老师。那是因为,在我的人生哲学里,我把老师视作再生父母,是他们教给了我们知识,给了我们一把开启智慧的钥匙。史无前例的“文革”开始后,当我们的梦想被现实打碎,将梦想揉成一团塞进纸筒的时候,是老师们将它轻轻展开,然后重新放入我们的心中,鼓励我们不断朝着既定目标继续追梦前行。

感恩老师。那是因为当我们每每取得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成绩时,老师们总把它当成了一件很大的事情,为你高兴,与你分享;当你遇到一个小小挫折时,老师又总会出现在你的面前,鼓励你,鞭策你,让你鼓起勇气,永不气馁,负重前行。

感恩老师,不一定逢年过节非要登门,拎着礼品拜望,时常礼常往来。不少老师早已离去,健在的大都在80岁以上,有的已近九旬。经常在电话里问候老师一声“好”,用微信分享你的成功与喜悦,就是对老师最好的敬重,也是感恩的最好形式。

热爱老师。桃李满天下,是当老师的荣耀。我打小的人生规划,就是立志当一名人民教师,把一群有抱负、有理想的孩子送往成功的彼岸。“文革”的冲击,人生规划化为“泡影”。而退休五年后因工作需要,再次返岗,到一所大学从教三年,终于圆了“三尺讲台”的人生梦想,铸成了我人生最大的“得意”。

天涯海角有尽处,只有师恩无穷期。人生路上,相逢甚多,感动无数。于我而言,所有的感动,莫过于与众多老师相遇。“老师是人类灵魂工程师”的深刻定义早已融进了我的血脉,写进了我的人生信条……(胡仁钧文/图,欢迎转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