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机到了寒冬。

前些日子,天气预报说有雨夹雪。便听了一夜的寒风在窗外呼啸,和间或雨滴也许是雪珠被风裹挟着打在玻璃上的“夺夺”声。

其实,对于在室内的人来说,不论是雨夹雪,还是雪夹雨,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。也许,只有那些风雪夜归人,或许有特别的体验。当然,免不了有人在温暖的屋内正牵挂着冲风冒雪归来的人。

雪,从天而降。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雪有南北之别?我长在四季分明的江南,却有幸在北方生活了两年。

北方的雪里,撒个欢打个滚儿,站起身来,拍打拍打,沾上的雪掉了,衣服上一尘不染,无牵无挂依然洒脱。

在江南,一方面雪下得吝啬,几年难得见一次大雪;另一方面,江南的雪湿润,飘在衣服上的雪一时顾不上拍打,很快就会融化形成一片湿迹,多了点缠绵。

只是不论南北,这雪隐隐也有岁月的沧桑。

儿时江南的雪,也许太多的熟视无睹,只有雪中疯玩后满手冻疮的奇痒难耐,至今疤痕犹在。

独有大明湖畔一九八七年的第一场雪,让我悲从中来。其实,这悲,也不知所起。只感觉这白色剌眼,是懵懂少年的告别。百感交集之下,第一次拾笔,有了第一篇文字。文字不多,几句小诗而已,只是受情绪感染,这雪显得颇为阴郁。

其后,也曾多次遇到大雪,甚至雪灾。那时,伫立雪中,再无儿时的欢乐、少年的无奈。虽然心中或许偶尔也会闪过大明湖畔的那场雪,但很快又心无骛跋涉在湿滑结冰的道路上,蹉跎在滚滚红尘中。

直到那年, 重返泉城。只可惜天候尚早,未遇雪。但还是在湖畔踯躅半晌。蓝天白云下,干佛山倒影依旧,杨柳岸边只多了“大明湖畔夏雨荷”的问讯。

忽然失笑,这雪就不该如此解读。不知所起,没有归期,只有对大地无尽的眷恋和美好的祝福。或许只有悄悄融化的雪水才知道,……

至于雨夹雪的雪,就有点不合时宜。这雪,显然,下得早了。不算太冷的天气里,与那雨一路纠纠缠缠,早没有了飘逸与雪白,只有接到手心,才知道它的凝重与晶莹。而落地,与雨混在一起,转眼就了无痕迹。

在江南,雨夹雪的雪留不住。只见它急急而来,却又不得不与雨融为一体。湿滑的地面,常常让人只知有雨,而不知有雪。

恰似有些牵挂。

壹点号 文生修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