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奇引我读懂了母亲

读罢张晓风《母亲的羽衣》一文，我好奇母亲的羽衣在哪？

如牛郎织女故事，少女都曾住在星河之畔，织虹纺霓，苍云抓月，她们久久凝注着自己的青春，被那份光华弄得如痴如醉。她们都披着光彩动人的羽衣，是上帝的宠儿。当她决定成为母亲，她的羽衣消失了。有人说她的羽衣被锁在箱子里，有人说她的羽衣被藏起来了。我不禁好奇，好奇母亲缘何被称作仙女，好奇母亲的羽衣在哪？

一大清早，一阵炖汤的香味扑鼻而来，厨房里传来忙碌的声响。我蹑手脚走到厨房前，透过，我看到母亲在忙碌着熬汤。她套着围裙，披散的头发用发夹随意盘起，汲着拖鞋，显得慵懒。脸上并没有抹上精致的化妆品，又或喷上她喜爱的香水。我抿嘴笑，她曾经是一个花季少女，爱美地穿着裙子张扬着自己的青春；她曾经是一个如此严格要求自己的人，字迹娟秀；但现在她真不是披着羽衣的仙女！

我好奇地端详着母亲，却发现她仍是仙女般细致，一丝不苟，她低着头，不时掀开锅盖，不时调节火候，不时撒点盐花。但她总是忘记睡前抹护肤品，总是忘记在天凉时为自己添件衣物。仙女仍是仙女，她如今仍有着仙女的细致，我好奇她把的羽衣遗忘在哪？

若不是偶然在柜子底发现一本被精心保存的相册，或许没有人会发现这个小秘密。翻开相册，母亲着一白裙，巧笑倩兮，显得端庄优雅。我不禁恍惚，那是母亲吗？再翻开几张，照片中的女孩或蹦蹦跳跳，或带着羞涩——的确是母亲。

而如今的母亲，脸色不如从前般红润，而是略显蜡黄。眼边长出了细细的皱纹，体态显出中年的发福。一张照片中母亲灿烂地笑了，那是如此纯粹自然，无忧无虑地笑。看到此笑，我忽然记起当我兴奋地把一张奖状塞到母亲手中时，当我兴奋地向母亲分享趣事时，母亲也是如此地笑了，洋溢着幸福的笑。仙女仍是仙女，她如今仍有着仙女的微笑，我好奇仙女把她的羽衣藏在哪？

我的好奇心更浓烈了，记忆如浓稠美酒般的阳光洒满心圃。我忆起母亲每每走过玉兰花树，总会驻足，像个孩子般闻着花香；我忆起母亲爱看日出日落，眼眸子里盛满了浪漫的笑意；我忆起母亲忙碌时哼着怀旧音乐，自己静静沉浸在记忆中。那一个个瞬间都如披着羽衣的仙女留恋着昔日的光华，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始终留着青春的回忆与留恋。但她总是不易表露又深深压抑着。一切一切蛛丝马迹让我明白母亲仍是仙女，她用仙女的细致与笑容温暖着孩子的心。而她的容颜，她曾经的青春活力，她对自己的细致，她华丽的羽衣，或许被自己锁起来了。对她而言，孩子胜于羽衣。作为仙女的她，愿为孩子悄悄藏着，亦或是甘愿锁着青春的羽衣，为孩子付出一切。

不过是一时的好奇罢了，我渐渐读懂了母亲。此时此刻，我更愿意去吻一吻母亲，那个为我放弃羽衣的仙女。我愿去抱一抱母亲，那个最美丽的仙女。时光带走年华，或许孩子是母亲永远的羽衣。当孩子成为仙女母亲的羽衣，她那回不去的年少青春，都会因为她崭新的羽衣而绽放更绚丽的光芒，弥漫了她所有的年华，氤氲她整个生命。我愿用自己的行动让母亲重新露出仙女般的微笑，愿用我的感恩、懂事为母亲再次披上羽衣。